Tuesday, 30 July 2024

我要对人生抱乐观态度

本 月 计 划

五月份又忽然降临人间。它的降临真是来得有点突兀,甚至在五月一日已来到时,我还以为是四月仍未结束呢!

本月份可会有什么计划?对于我,还不是一样工作?但是,无论如何,我总要对人生抱着一种乐观的态度。

跑马场的南顺会馆,正在举行热闹的天后诞庆祝。去年的天后诞似乎还历历在目,如今,又是新的天后诞。

去年天后诞,多莉小姐还未离开毛岛,我亦曾在南顺会馆碰见到她。现在,她已远在高原而寒冷的北国,在大学埋头攻读学位。我自己则只感到有一种‘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如实写照。

一踏进五月,已将是一年之半数快消逝矣!六月、七月、八月将接踵而来。目前我仍不能立下一个具体的本月计划。

除了工作,工作,再工作之外,我还能计划什么?计划起洋楼,买汽车?计划出国深造,环游世界?最低限度这一切都不是我目前能力所及的。眼前仍然是寄人篱下,依人作嫁的我,有什么可摆上台面的计划可言?虽是说在妹倩店中工作,什么事情都得到照顾与优待,但长此奔波往来,也不是善策。

连日来在毛岛生活,倒也相当愉快。在旺岛,平日我在六时半起床,中午吃饭后,洗过澡,就睡上大半小时的午觉,有时候则趁这段空闲赶写日记。总算我还有相当的恒心,保持这项写日记的好习惯。

的确,写日记是人生一项意义重大的事情之一。我觉得假如每个人都写下他们的日记,世界也许会有很大的改观。自有人类历史以来,会写字的人屈指不胜其数,但是,可曾有多少日记留传给后人?

别后的旺岛,可还无恙吧?妹倩和兰妹当然希望我早日返回旺岛,我虽然想偷懒多两三天,但兰妹快将临盆,我是要帮忙料理店务的。离开旺岛多日,晚上没有看电视了,也没有玩多美诺或霖米牌游戏了。因之,我似乎有失落了什么似的感觉。

夜逐渐深了。远处有狗吠声。毛岛不单是人多,狗也多。在夜晚,狗吠声格外使人难入睡乡,更易从梦中惊觉,而心生烦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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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28 July 2024

坚持写写写日记的计划

小 结

一九六七年的第四个月份又这样结束了。时光的步伐真是无情。岁月催人,令人觉得有无限惆怅。

眼看到日记簿一页页的填满文字,感到有一份的愉快。写日记确是要有最大的恒心,坚持写写写的计划,尤其是要善于运用、掌握时间,在工作繁忙之中偷一点的空闲去写。

现在我又要开始五月份的日记之页了。 事实上,我在四月份日记之最后一页,写下了五月一日的日记。当我写好之后,才发觉这小小的时间处理的失误。话又得说回来,日子、月份、年岁、世纪等等,只是人类为方便自己而设想出来的。

宇宙万物好像是没有时间性的。桃花谢了,明年还不是一样绽放吗?太阳落了,明早不是一样从东方升起吗?春天逝了,明年还不是一样再回到人间吗?

窗外,天空是出奇的蔚蓝。那株离我们大约百码距离的大树,格外青翠,叶子满满的。早晨的环境如此宁静,只有在较远处不时传来车辆驶过路面发出的声响。楼下,有几个小孩子正在玩耍。他们这种天真无虑的心态,真是令人羡慕。

这次返回毛里求斯,因时间匆促,没有和母亲及妹妹们去看一场电影。一个人,有时候受到时间和环境的牵制,确是处于被动无奈的位置。我没有时间去新泳池(Nouveau Bain)或蓝海湾(Blue Bay) 去游泳,也没有逛逛鸠必、荷精市中心区去。我常到的市政厅图书馆与博物院图书馆,这次也没有我的足迹。

书案上的两条金鱼,仍然平安无恙。这是令人感到愉快与特别放心的啊。这两条金鱼长得很可爱,在它们的小天地里,过着平静的生活,完全与世无争。

这篇日记小结是在毛岛写的,也是我第一次在毛岛写日记的每月小结。因此,我的心情似乎有些儿异样感觉。时间与空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情,改变一个人的感受。人是有很深感情的动物,谓之万物之灵。也只有乐观的人,才可保持人生的青春活力。

我离开旺岛还未满一周,却好像有和它隔别数月之感。旺岛给与我的印象是良好的,鲜明的,又是轻松的。卡莲妹说,她准备八月份学校放假时再游旺岛。利安妹倩似乎也有访问旺岛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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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27 July 2024

会员东分西散聚首无期

4月30日(星期日)

上午,我乘自己的'拉力士坡'单车,前往友人飞立李君的店去,闲谈了一会儿。

李君是一名政府小学教师。自从我离开毛岛赴旺岛工作后,我和李君两兄弟及林伽仪君聚首一堂,切磋西洋象棋的热闹情景,已难再重复。李君告诉我,林君已赢得法国航空公司举办的桥牌锦标赛冠军。

离开了李君的店铺,我骑单车前往莱君的店,谈了大半个钟头。莱君似乎比前清瘦些。生活的无形压力果然是无情的。莱君可算得上是一个无不良嗜好的青年,会洁身自爱。

农历新年期间,星星酒家东主勇君曾托我物色一名会讲英语的人,到他酒家工作,我就介绍莱君。后来莱君没有接受。

莱君和我很谈得来。我们的友谊是在友好协会奠定的。友好协会成立的一段时期(1961-62),确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日子。多少新的友情从此建立起来,多少旧的也从此再进一步巩固起来。现在,会员们多已东分西散,有的在南非,有的在马达加斯加。还有的甚至远在苏格兰!大家同堂聚首的日子,说真的已遥遥无期。

莱君说他在下午将和智君去鸠必看足球,我说我也想去。于是约定如果有空,在三时许在英京酒家楼下汇合。

我离开莱君的店,前往友人田君的家去。田君当时恰好还未外出,于是我们骑单车前往星星酒家吃点心,两人连饮啤酒的消费计算在内,所费仅四盾,确是超值(广东话抵食),如果在旺岛,我们起码要花两倍(甚至多倍)的价钱吧。

走出星星酒家,我们两人再骑单车前往炳君家,想找他玩一回霖米牌,却没有找着,邻居说炳君与家人去了(Eglise)。这 ‘Eglise’ 的解释当然是指位于跑马场的南顺会馆。今年会馆董事长由炳君担任。

田君和我在巴士站等候巴士,准备去扎科山吸吸海风,但是,呆了大半天,也等不着巴士。后来我们改乘当波湾的巴士,在当波湾吸海风。天将黑时,我们返回市区,在华珍饭店每人喝了一瓶黑啤,要了半盾钱的风肠。

晚上,田君再来我家,恰好炳君和利安妹倩也到来,于是我们玩霖米牌,十分热闹,直到十一时许。田君和我也就取消去高亭酒家参加华侨教育机构为筹款而举办的慈善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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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25 July 2024

谈起飓风岛民谈虎色变

4月29日(星期六)

毛里线社会民主党在咭嗙市政局大厦稍远处的草坪上举行民众演讲大会。

炳君在下午一时许驶车到来,妹妹和我就乘他的顺水车前往咭嗙。车中的人还有炳君的次子槐,甥女爱、玉两姐妹。

这次民众演讲大会吸引了相当多的听众,但是,总不及那次在鸠必举行的民众大会的热闹情况。鸠必民众大会,是为了向当时的英国殖民大臣格林乌特示威,反对毛岛独立,及要求英国合并毛岛。

从各种迹象看来,目前的政治局势,虽不太稳定,但没有过去一段时期那种群众情绪激动、种族仇恨与暴力冲突情况。

这有点令人感到意外。无可否认,政治情绪的缓和,总是一件使人感到松了口气,前景还是有希望的。

在毛岛,我首先有强烈感觉的,就是人多地又狭。街道上,店铺中,公共场所等,到处是人来人往。多数民众入息少,左支右绌,这是目前毛岛的一般写照。

毛社党的演讲大会在下午二时许结束,我们看见该党领袖济温在他的拥护者簇拥下,经过我们的跟前。一名妇女高声叫喊:‘巴拉沃!巴拉沃!’(好样的意思)。其他的人挥动他们手中蓝色的旗子。

在咭嗙市政局大厦内,工党正在举行年度大会。英国工党议员詹斯.约翰逊应邀参加。毛社党这次举行民众大会,就是向约翰逊示威。我看到很多蓝色的印刷标语,英文写着约翰逊回家(go home),意即是约翰逊滚回去!

气候仍是闷人的。晚上和蓝女士去马这斯蒂戏院看戏。母亲不怎样同意我和蓝女士来往。她不相信我们的关系仅止于友谊。我怎样解释呢?根本上我自己也陷于矛盾。

下午六时,母亲、持妹和我乘汽车前往利安妹夫的新置的房屋。这房屋有一个相当舒适的客厅,大约四个卧室,另有厨房、车房等。妹夫在房子的窗户,重新装上安全铁栏。利安妹夫告诉我,零零碎碎的安装费,材料、人工等,已使他额外负担七八千盾。

混凝土房屋的好处是在飓风季节时,比较安全,不必害怕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谈起飓风,有如谈虎色变。很多岛上民众多会感到发自内心的一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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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23 July 2024

借邻居单车到菜市买菜

4月28日(星期五)

今日大部份时间是在尼龙号精品商店和友人智君闲谈。智君还是以前一样表现着一片乐观的人生。我发觉他较几个月前瘦些,这可能是因为他有倾向情色想法的缘故吧。我们未婚的人谁不有这麽的倾向呢?

我向邻居的运君借了单车,在中央菜市 (Marche Central) 买菜,喝了两个椰子果汁,很清甜。椰子每个售价五十仙。一般较大的椰子售七八十仙的也有。在旺岛,一杯椰子汁售价是一百法郎。

在菜市门口,当我寻找借来的单车时,才猛然发觉情形不对,十多二十辆单车堆集在一起,不知哪一架是运兄的。我恐怕小偷也许已偷走我借来的单车。果如是,我岂不是要赔偿人家的损失?后来我返家,询问运兄那单车的号码,然后凭号码找到它。这算是我这次在毛里求斯的一个小小插曲。

上午,我赶往华埠旅行社订飞机票。本来我这次返毛时,就已决定不必再委托旅行社订购赴旺岛的机票,因为购票之事,我自己可以亲往法航办事处购买,这样可以省去旅行社的代理手续费二十五盾。但是,在布丽声斯机场,华生遇见我,替我找一熟悉的海关官员看行李。后来华生看到我手中拿着的护照,于是对我说:“请把这护照交给我,以便登记吧!” 就这样,我的护照到了他的手。显然的,他是抡着做他的旅行社生意。

晚上,我帮父亲在香烟店售卖东西。父亲因健康关系,果然遵照医生的吩咐,没有饮酒。香烟也在禁止之列,但父亲总不能戒除吸香烟的坏习惯。烟和酒如果吸和饮多了,对身体有很大害处。如果是偶然吸些香烟,饮些酒类,倒也不妨。父亲在吸烟和饮酒方面,每年的花费也实在不少。

东区奥佩拉戏院今晚放映日本影片 ‘海浴春光’ 和 ‘东京女郎’。我去找蓝女士,她不在家,原来是和邻居去看电影。

母亲和妹妹们也是去戏院看西片,留下小强和小锦两个小顽皮在家。

在地板上铺开被子,成为我临时睡床,倒也另有一番风味。

夜晚的空气似乎比较让人难入睡,我感到有点儿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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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15 July 2024

航机飞行中高空写日记

4月27日(星期四)

这几行字是在飞机飞行约六千英尺高度的无边无际海洋上空写的。飞机马达发出隆隆之声,使我的头脑感到有点昏沉。灯光在我眼前呈现着一种暗淡色彩,我昨晚因睡眠较短,现在感到精神有点吃不消。(空中写日记到此止)

飞机在十时二十分许降落布丽声斯机场。在灯光下,布丽声斯机场显得格外美丽。在设计方面,济洛机场是较布丽声斯稍逊,风格上说。友人智君曾说,毛里求斯、留尼汪与马达加斯加三岛中,要算布丽声斯机场最亮丽。

奶奶、妹倩和兰妹送我到济洛机场。乘客们并不像初次我返毛时那样挤拥。在乘客候机室内,我与一名不相识的毛岛青年交谈,他说他在圣般工作,家住荷精 (Rose Hill)。在旺岛碰见来自毛里求斯的人,总是令人多少感到兴奋和愉快的。

从布丽声斯机场下埠,车费达十盾。平常是收费每人约四盾到五盾,但今晚因为仅有我和一名同侨妇女下埠,该妇女又急着催促司机开车,终于只有我和该同侨妇女乘这辆的士。该妇女解释她急着返家,原因是恐怕夜深,路上会有不测。

下午,奶奶和小晴姻姐到店来,送了名贵的礼物给母亲和我,真使我感到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上午,妹倩特地出外购买一套儿童睡衣,送给小约翰。

在前往济洛机场之前,我们三人(妹倩、兰妹和我)玩了一两场霖米牌游戏。因为时间短促,玩得不够往日那样尽兴。

我看见岳君在济洛机场。我也看见一名姓黎的友人,他可能就是一位我认识的长者的儿子。想不到他也来旺岛工作,这是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抵达家门后,由母亲下楼开门给我。卡莲妹还未睡,厅中的长方形桌子还摆放着她的功课簿。这样晚还未休息,倒也辛苦用功了。

妹妹们问长问短,直到凌晨一两点钟,我们才熄灯就寝。夜已经很深,我也感到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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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10 July 2024

毛里求斯天后诞很热闹

4月26日(星期三)

日间天气仍是闷热,只有到晚上才放凉。昨晚我似乎做了梦,但醒来时记不起那梦是怎样的。

今晨旅行社的锺君到店来,告诉我说,星期六晚的法航班机没有机位,不如提前两日,即是在明晚离开旺岛。

我说这样也很好,反正我是要飞返毛岛的,提早一两日也不会有怎样大的区别。妹夫健和妹妹也赞成明晚返回毛岛。这样,我可以在妹妹临盆之前,赶回来旺岛。

下午,我把护照交给妹夫,由妹夫转交给旅行社代办手续。我这次回毛,恰好可以参加天后诞的庆祝活动。天后诞在毛岛相当热闹。我曾经在南顺会馆担任过董事职务,参与天后诞的筹备工作数年。

不知怎的,我为了明晚返回毛岛而感到兴奋。与毛里求斯隔别两个多月,竟有如隔了多年之久。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奇怪而不可解释。

计算起来,在短短的四个多月内,我将要第四次踏上法国航空公司的班机,在无边无际的天空飞翔了。岁月就将这样在毛岛与旺岛两地之间的航机上消磨么?

较早时我们谈论过如有可能,让小芬也乘搭班机去毛岛玩。可是,因为手续上似乎来不及赶办,这件事也就如此放过不提了。

晚饭后,我们玩霖米牌。我们从八时开始玩,一直玩到凌晨一时,足足玩了五个钟头。假如不是因为明早要起床开门营业的话,相信我们很容易玩到天亮。

妹夫说有一个名叫 San Sam 的同侨,曾有过玩霖米连续五十小时的记录。San Sam 曾经对妹夫说过,一副霖米牌在手,他可以忘记睡觉和吃饭。这果然是一个十足的霖米迷。

离开毛岛后,我今晚还是第一次玩牌玩到凌晨一时。在毛岛,与友人们在一起,也经常会玩到晚上十二点或凌晨一点钟左右。今次返毛,或许又要与友人们玩几个晚上的霖米牌(Rommy)或波架牌(Poker)了?这事情感觉好像是无可避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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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9 July 2024

现代广告技术五花八门

4月25日(星期二)

午餐后,兰妹和我乘汽车前往济洛机场,送别一位塞尔女士的妹子返回法国。

这妹子和丈夫的感情破裂,终于选择在法国居住及工作之路。夫妻间的感情决裂,实在是人间的最大悲剧之一。

听说塞尔女士的妹,每月要负担家中的各项开支,此外,人们也说其夫与别的女人有某种关系。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矛盾动物,既有家室,又要在外面胡闹。这种人结了婚,也是对家庭的和谐有很大影响。

与其破坏婚姻的神圣意义,倒不如独身不结婚,也许以后会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心情,遇到适当的对象。

济洛机场跑道扩建工程正在加紧进行,扩建中的跑道,广阔平坦,一直伸展到很远,给人一种雄壮激昂的感觉。在机场我看到了和君。他刚从毛岛返来。和君是在上星期二离旺,屈指算来,他在毛岛已度过一个星期。

从机场下埠,抵达我们的店时,已经是二时二十五分,正是开门营业的时候。

可乐公司派员来店,询问我们雪柜内放置有多少瓶饮品。我们总共算得六十八瓶,于是公司方面根据一项预先说明的安排,决定赠送六十八瓶可乐给我们。

现代化商业广告技术与争取顾客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门,目不暇给。

大约四五点钟之时,天气突然呈现阴暗,不久后下了一场大雨。我记得在济洛机场时,天气一片晴朗,烈日当空,想不到会突起变化,下起豪雨,这正是“天有不测风云”。

晚上,我们玩霖米纸牌游戏时,天际有闪电。十时许,当我刚好熄灯就寝时,又下起大雨,我起身把窗子关上。我点燃一个蚊塔,让蚊塔的烟驱走可厌的蚊子。

下午时候,电灯局人员派纸给我们,收取每月的电火费。这个月份电费是一万七千余法朗。该电灯局人员在谈话时,提到用户可向电灯局申请优待价目。妹夫决定明日就向电灯局申请。

最近三天,我大便秘结。这是我在旺岛多月来少有的现象。一个人如果患此,健康必定会受影响。还是要多喝水,多吃水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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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7 July 2024

我们初次玩霖米牌游戏

4月24日(星期一)

又是一周的开始。昨日星期日,我们玩了一个畅快。早晨起来,精神也感到轻松。

新雪柜继续是顾客们注意的对象。显然的,人们是被它的新颖的线条与调和的色泽所迷住。

午饭时,我们饮啤酒汽水。味儿不错,这种汽水当地人称之为 “Panace”。饭后我替一家华文报纸写写通讯,写好通讯后,已是下午二时二十分,是商店营业之时间矣。

最近一两天,气候比较热一点,尤其是在午间。幸而在夜晚,还不算怎样热。

象君的妻子下午到来,与兰妹谈了一会。她是去邮局取包裹。该包裹是佳君由毛埠付过来的,是罗蒂利咸鱼。

旺岛的本地日报今天在第一版报导毛岛的反对党议员退出立法大会的消息。毛里线社会民主党上星期五晚举行的民众演讲大会,听众达四万人。看情形毛岛的政治局势相当紧张。

布拉乍戏院今晚首映 “Les femmes en pailles”(稻草女人)与 “Comment tuer votre femme” (杀妻记)。小苏告诉妹夫说,这两部影片精彩。无可怀疑,精彩两字的含义,那就是众多美女与大腿之谓吧?

晚饭后,我们玩霖米牌游戏。这是我们玩霖米的第一次。我们以五百分为满分(以手中打不出去的牌计分),结果兰妹先满五百分而被淘汰。

壁上挂钟已告诉我们夜已深了--当时是十时卅分许。妹夫用透明胶布驳接好他的录音磁带的断裂口。我在床上躺着,似乎睡不着,于是我起来拿起日记簿,写下今日的日记。

将近午夜了。我听到蟋蟀的鸣叫声与时钟滴答声。较远处似乎有狗吠声。女佣的房间也似传来东西被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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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4 July 2024

相隔数月一切有些生疏

4月23日(星期日)

昨晚看完电影,返回店去睡觉时已是凌晨一点二十分左右。今晨大约八时才起床。洗漱后,我就在酒房写星期五日记。

早点我们吃外埠进口的贝林糕饼。小芬近日来身体不适,没有吃饭。她最喜欢贝林的那种卷心糕饼。

吃过了早点,我写完星期五日记。也就在这不久之后,明少到来。于是我们玩多美诺牌游戏。明少今天戴上领呔,法国人称为 Cravate。他告诉我们说,那是为了去教堂礼拜的。教堂有很多信徒祈祷。

整个上午,我们玩多美诺。明少和我合作,妹夫和妹妹合作。在午饭前妹夫和妹妹以四比二胜我们。饭后我们再玩两场,结果也是我们失败。

略为午睡后,我下楼写星期六的日记。不久,我们乘汽车返奶奶家去。在奶奶家中,我们玩了多场多美诺。奶奶做了一大碟鸡蛋糕,作为点心。上星期因为酒家方面卖点心给我们不合胃口,因此奶奶今天没有去该酒家买东西。

佳君将于下周由毛岛来旺。较早时他已有信给妹夫。星期五下午,妹夫从邮局方面邮包部取出两个包裹,是由佳君付来的。包裹内是罗蒂利咸鱼,佳君叫妹夫帮代卖。事实上这种鱼并没有销路。首先,土人不会吃此种咸鱼。佳君也不知从哪里想出这样的念头。

星期五晚妹夫和我前往 Rio 篮球场时,中途碰到关德君。他是由毛埠到旺岛来工作。他好像说是在泰山酒家任厨师。旺岛似乎需要厨师这种专业人才。我所认识的卓君,也是一家新开张的酒家的厨房师傅,而且是首席的。关君似乎较以前清瘦一些。他的年纪大约是卅余岁,还未结婚。在毛岛他是在游乐场工作,入息也不错。

如果我在星期六(二十九日)乘法航公司班机返毛,或许我和关君会在同一机上。我在旺岛,已经前后有四个多月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使我感觉到与毛岛有些生疏了。我懒得写信给朋友,友人们也没有来信。在我返毛之前,我应该给友人田君一信。此外,对于多莉女士,也要写一封信给她。也许她将在今年完成她的社会学课程,从欧洲返回毛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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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3 July 2024

找异性朋友看戏不容易

4月22日(星期六)

雪柜于早上十时许送到来。这是一个新型的长身雪柜,非常美观。它的售价高达五十四万五千法郎,折合毛币超过一万多盾。我对妹夫说,一万余盾毛币,在毛岛几乎可以购买一间小屋子 (la cour)。妹夫和妹妹也说是的。

雪柜因为长度达一米以上,不能从正门搬入。于是公司方面派一名木匠到来,从酒房门口的隔板,开通一条通道,以便工人们把雪柜搬进。总之,忙碌了整个上午,这件工作才算妥善完成。

不用说,这雪柜使整个铺面也增加美观。顾客们进入店内,注意力就会立即被它所吸引。旧的雪柜已由公司方面收购。

汽油站的科罗与他的朋友,在上午的售酒时间内,仍然喝酒。但下午我们拒绝卖酒给他们,因为法律规定禁止卖酒。

济氏的妻子在一两周前因病入医院。济氏告诉我说,老婆入医院,每天费用达五千法郎,但是,因为有社会安全条例(Securite Sociale)保障,他所用去的医药费、住院费等,均由政府作百份之百的补偿。这样的社会条例,在毛岛是没有的。不单是没有,甚至连想像也没有人想像过。

六时许,妹夫和我在客厅看法国与爱尔兰的橄榄球比赛。这场球赛结果是法国队胜利。晚上我们吃鱼粥,是从酒家叫来的。随后,我们玩了一场多美诺。妹夫终于赢得他的一百大场,突破或持平一百大数这个大关。

九时差十五分,我换过衣服,独自一个人去列斯(Ritz)戏院看【Deux copines, un seducteur】与【La guerre dura 7 jours】。第一部影片由大卫尼云(David Niven)主演,故事相当的好,导演也发挥高度的专业水准。一个人看电影,果然是没有多大的趣味。在旺岛,想找一位女朋友谈谈心、看看戏,却也不大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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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2 July 2024

排兵布阵不当功败垂成

4月21日(星期五)

早上,一名穿制服的保安人员进店来饮酒。法律规定上午七时到十一时不准卖酒。但对于他,又似乎是例外吧。

他似很熟性地告诉我们,宪兵 -- 或者是反舞弊小组的人员正在不远处一间商店进行调查。我们为了避免遭受不必要的麻烦,把架上陈列的一些旧的罐头收起来,我并且收起由毛岛带来的两个案头小摆设。

但是后来没有任何人进来调查。我们总算是白忙乱了一阵。

今晨女佣的继母到来替她的雇主布哇买东西,知道女佣昨晚谈恋爱,没有在商店闭门之前返店,于是向女佣责训一顿。

中午休息时照例午睡。下午天空突然呈现阴沉,果然在四时许,下起一场大雨。但这场大雨很快就结束。我们原先准备在今晚前往Rio篮球场观看篮球比赛,但因为下雨,观看篮球之事或将取消。

晚上,我们玩了多场多美诺。看看天色,在夜空中有星儿闪眨着眼。于是妹夫健和我换过衣服,前往Rio球场。大约十分钟的步行,就抵达目的地。进去时早有相当多的球迷观众。这些观众很多是本土人士,与及有色人士,女性也不少。

球场有八盏大光灯照耀着,这场地倒也相当理想。除了应有的两个标准球篮外,还有四个作为平常练球用的球篮。

今晚看不到飞鹰球队的女子啦啦队。虽然有三四个飞鹰女球员,但她们十分低调,似是不想引动别人的注意。

相反的,小舰队(Escadrille)有一班人助阵,摇旗呐喊。在这班人中,有一名毛里求斯人,名叫多特。在毛岛时,他曾在一支球队的乙组当球员,那是七年或八年前的事。

飞鹰队在上半场以七分或九分之多领先,但下半场因为排阵错误,战术不当,结果一败涂地,颇令侨界观众感到惋惜,为之嗟叹。

回家途中我们碰到小德女士的契仔旦儿。他说他刚离开士科俱乐部,在俱乐部叫了些饮料,每杯收费五百法郎。看他在屋子前想找锁匙开门,似乎找不着,最后可能要临时爬过墙头进入他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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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1 July 2024

新雪柜将于星期六送到

4月20日(星期四)

早上,我发觉店中的长身型雪柜内的火腿不像平日那样冷冻,再仔细观察,终于明白这雪柜是坏了。

妹夫健於是换过衣服,前往找寻专人修理。大约一小时后,一名穿工人装的男子果然到来,看样子好像是一名推销员。

工人装的男子畧为测验雪柜的线圈与电源部份后,就把温度调节器(thermostat)拆下,说是调节器损坏,修理费及调节器的更换,就要值十五到二十千法郎。我心中暗想,这些人不是‘开大数’的么?在毛岛,叫一个技术工人来修理,如果给他们十余盾,他们准是相当满意了。

妹夫说,这雪柜曾修理多次了,修理费也用去若干。现在,碰巧那个样子像推销员的男子所属的公司愿意收购这架旧雪柜,条件是我们向公司购买一架新的。对于这项交易,妹夫表示要考虑一下,下午再答复。

下午妹夫外出回来,告诉我们说,新雪柜将于星期六上午送到。它的价格比奶奶较早时所买的要贵得多。当然的,价钱愈高,货色也应该愈好。

昨日下午,我们收到卡莲妹从毛岛寄来的报纸。那是中央日报--不是台北的中央日报,而是山君做社长兼总编辑的那间。显然的,报纸的新闻版内容比较着重于描写毛岛经济趋向繁荣,争取英美财政及技术援助等。

女佣在六时许离开店铺,据说是回家看看父亲,介绍她的男友给家长认识。相信她到明天早上才再返回来工作。这个女佣看样子不会工作太久,她的工作表现总未能令人感到满意。她年纪才十八岁,就与一名服兵役的男子谈恋爱。旺岛的女性,似乎有着法兰西斯的气息,很多都抱有一种浪漫心态,找情郎,谈爱,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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