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26 August 2024

求职难关多运气暗相助

5月8日(星期一)

上午,父亲、母亲和我乘坐出租汽车前往麻担街,探望生病的老爷。

老爷卧病床上,骨瘦如柴。一个生病的老人,果然是可怜的。人类到现在毕竟未能逃出这个生老病死的劫数。

我们离开老爷的家时,已是下午一时十五分许。

返家后我睡了一觉,醒来时大约已是四点钟。我似乎仍保持在旺岛时的午睡习惯。

健妹倩和兰妹在午后,不用说是去午睡了。比较起来,我认为旺岛商店工作时间,要比毛岛的工作时间短得多。

兰妹今日打了一封电报给我们,告诉我们她在星期六诞生了一个男孩。

兰妹一直就喜欢能够诞生一个男孩,这次果然给她中彩似的中了,我们可以想像她是多么的喜悦。

四时许,我收到百瓜方面寄来的信,着我早日前往当地联盟路墨西哥摄影室摄取两张半身照片。看情形我已经获得百瓜方面的录取,现正在办理必要的相关手续。

假如星期四我乘法航班机离岛,可能到现在我还要滞留在旺岛呢!这次如果我能够被百瓜方面录用,也是经过多场惊险关节的。

第一个惊险关头是家人在接到百瓜方面的初次通知信后,曾考虑应否转告给我 - - 那时我在旺岛。在祈祷关圣帝君后,获得上上签,这样我接到家人的来信,促我返毛参加面试。

第二个惊险关头是由旺岛飞返毛岛的航班机位没有着落,直到农历新年初一,才赶搭最后一班航机回来,而在翌日,我即要参加面试。假如当天我得不到机位,岂不是令我失去一个最后机会?

晚上,我帮父亲在香烟店的忙。到八时半许,我前往离店不远的友人智君家中闲谈。文君和壮君也恰巧在智君家中聊天,于是我们四个人天南地北谈谈笑笑,无拘无束,这果然是人生难得的一种乐事。

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我们没有在一起聊天谈笑了。文君说介绍一位旺埠华裔女子给我,他并给了我该女子的地址,姑且录下来:艾迪姗女士,旺岛保路特(译音)

九时许,我们去市中心区的英京酒家宵夜。四个人吃了六盾钱炒沙河粉,喝了一瓶啤酒与两瓶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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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22 August 2024

看足球比赛警察对多多

5月7日(星期日)

今天又是一个星期日。在旺岛,妹倩的店今天是闭门休息。

假如我在旺岛,今天我们将会有一个愉快的周末。我们会在吃过早点后,在楼上的客厅玩霖米牌游戏。

在光线充足、空气清新的客厅中,我们会扭开电风扇,小芬将会在母亲身旁依偎,或是在我们周围跑来跑去,和自己玩耍。小芬于三月卅日刚满两岁。她愈来愈长得可爱,只是有时候哭起来,连母亲也感到没法子。

但她最怕父亲。有时候父亲怒目看她一下,她就不敢吱声。

上午,我在智君的精品店闲聊了大约两个钟头。我也碰见壮君。壮君与友人合股经营 Telebox,Babyfoot, Flippers,影视带、电子游戏等。现在因受法律的限制,生意一落千丈。很多经营此种娱乐事业的人,已因受到法律的影响,资金周转不灵。

回家吃午饭后,卡莲妹告诉我,炳君将于中午到来,玩霖米牌。下午一时许,田君找我。我们下了一局西洋象棋。结果是田君败北。

田君建议去鸠必看足球比赛,队伍是警察对多多。我们在珍记酒楼吃云吞面,由田君请客。田君一度想放弃看足球的念头,以便在家和炳君、耀君等玩霖米。后来我们终于乘巴士前往鸠必。

巴士沿着新公路奔驰。这条新公路果然是美丽新颖的。在旺岛,我没有见过如此美丽新颖的公路。不用说,政府在这条新公路的投资,当然会是不少的。田君和我在三时许进入球场的三等观众位。当时观众还未十分众多。到四时正,球赛开始时,观众大约有七成以上。

两队比赛结果,各无建树,颇令人失望。这使我无端想起了在旺岛时所看的马达加斯加选手队对旺岛爱国队的一场球赛。马达加斯加队的传球技术给人很好的印象。

返回家中,炳君与耀君还在和利安妹倩玩霖米。吃过晚饭后,我也高高兴兴加入玩牌。结果我不够运气,输去了三盾。八时半许,荣君来找妹倩,叫他赶去医院看望患病的老爷爷。荣君是利安妹倩的亲戚,后者的妹妹嫁给了荣君。

窗外的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天气已放凉。我的‘床’就是在客厅地板上临时铺成的,倒也觉得舒适,不会失眠。在床上我不禁想起旺岛的妹夫和兰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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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21 August 2024

晚上我们玩起西洋象棋

5月6日(星期六)

上午,邮差送来我的储蓄银行的存折。在八时半之前,我匆匆写好一封信,然后赶往总邮政局投寄。那是一封寄给旺岛的妹夫健的信。在信中我告诉他,当我在星期四上午准备乘法航公司班机赴旺时,百瓜的信也来了。于是我只得留在毛岛,向百瓜方面报到。

妹倩和兰妹将因为我留在毛岛,而感到人手不足。但这也只是暂时性质。兰妹在分娩过后,仍一样可以帮忙她的夫婿。自然的,他们两人将失去我在旺岛工作时的那种热闹。我在旺岛短短的四个多月时间中,果然是轻松而充满最大欢乐的、热闹的。在工作之余,我们玩多美诺(我返毛前四日,则开始玩霖米游戏)。玩多美诺的时间,计算起来,总共不会少过三百个小时。

我在旺时,兰妹曾说,如果在我返毛期间,她诞生孩子,将使她手忙脚乱。她曾希望我在星期二返旺。但我当然希望在毛休息多几日。假如我在星期二返旺,那么,百瓜的信又不知要待到甚么时候才到达我的手中。就算我立即获家人通知,要由旺岛赶回来,飞机票是否能及时买到,也成问题。如果因为飞机票无着落,而耽误了我的时间,岂不是要造成严重的后果?

无可否认,我在旺岛的四个多月,确是一段值得回忆的甜美的日子。妹倩曾陪我去游览多处有名的景点,使我眼界为之大开。环岛旅行,游览大水池(Grand Bassin),高原的夜雾,市政厅游泳场,拉荷都体育馆球赛,新型住宅区,电影院,华人开设的饭店,世昌堂,夜观篮球比赛,沿海公路,雄壮的山脉山势等,均是在脑海中留下了鲜明的不可磨灭的印象。假如百瓜的信在早一日寄到我的手中,我很可能会在星期四乘法航班机飞旺,而仍可于下周赶回来。

下午,伽仪君驶车经过香烟店,当他看见我时,立即停车下来约我晚上七时在飞立李君家中玩西洋象棋。我答应了他。晚上我们就玩起西洋象棋,直到午夜。众人的心情都很愉快。时间并未能丝毫冲淡我们以前的那份轻松的无牵无挂的心境。

夜的街道上,仍有相当多的行人和车辆来往。德荷史街的糕饼奶茶店还在营业着。我下意识地想起旺岛的妹倩和兰妹,这一刻已是熟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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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19 August 2024

愉快的日子过得太快了

5月5日(星期五)

昨晚耀君来家,借去一本高级代数书(Higher Algebra)。耀君年纪已不少,现在还这样好学,真是令人佩服。

耀君在去年开始了他的理学士(经济)学位(B.Sc.(Econ.)的校外进修课程。以他的学识,如能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将可以成功他的志愿的。

耀君和我玩了一局西洋象棋,结果是我败北。奇怪得很,我这次在毛岛玩了四五局西洋象棋,均是败北,可知我的心情未能专一。

宝贝夫人上午在家和母亲闲谈。她是来询问隔壁的运君,是否愿意在她的广记商号工作,周薪是三十五盾。运君后来似是答应了。

宝贝夫人并提及她的儿子文君在曼丁区购买一块空地之事。宝贝夫人说,这真不知是什么念头,买空地有什么用呢?自己又没有钱去建设。我听了也不禁作出会心的微笑。

去年我在拉拒耳附近的风景不错地区,购买了一块空地,价值两千盾,面积是两百都亚斯(200 toises)。地是买了,但是,正如宝贝夫人说的,自己没有钱去建设。这块地现在仍丢空着。文君现在也在土地方面投资,可说吾道不孤矣!

星期三下午,我在南顺会馆碰到小桐。我们握手为礼,之后,我向他表示祝贺。小桐将于十八日与羽君的妹妹菲菲结婚。我对小桐说,明天(意即星期四)我将乘法航班机离毛,故不能参加这个婚礼了。想不到来自百瓜的一封信,使我留了下来,也使我有机会参加这个婚礼。

我关怀着在旺的妹倩和兰妹。我是十分想在星期六日乘机赴旺给他们一些帮忙,但是,我实际上不能在这时候离开毛岛,因为百瓜方面在下星期将有信给我,那时候我或许要立即前往报到。

但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忘记在旺岛时和妹倩、兰妹、奶奶、明少、华少等人在一起时所渡过的愉快日子。令人惋惜的是,这些日子过得太快了,而且也实在太短促了。何时我们再聚首,已是说不定。人生的变化有时候果然是出乎意料的。幸而我们还可以在日记中,随时重温那消逝着的一段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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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7 August 2024

一切都出乎人们的意料

5月4日(星期四)

上午,我相当忙碌,赶着整理行李,又购买了一个旅行手提袋,价值六盾,在旺岛这可值十五六盾。

当我经过华埠旅行社时,我顺便走进去,询问经理什么时候旅行社的车起程去机场。旅行社的华生说在十五分钟内,即十时十五分许动程去机场。他并交给我两件东西,叫我在济洛机场交给钟生。

我快步回到家中,把旅行袋放下,无意间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捡起来看,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是由海洋事务通讯局方面发来的。我立即把它拆开来,信内写着:‘迅速向人事官员报到,并携带出生纸'。

这封信不迟不早,偏偏在这个时候到达我的手中,使我感到出乎预料之外。昨天下午,我还写了一封信给海事局的人事部官员,请他把信件寄往旺岛圣丁尼市妹倩的住处。谁知就在今天,海事局的函件来了。

我只有去旅行社取消我的班机机位,然后前往电报局,发了一封电报给妹倩,告诉他在今天与星期六(如果今天无班机机位)不必去济洛机场接机。妹倩曾安排在今天到机场的,但是,一切都出乎人们的意料。

坦白的说,我自己对于海事部这个职位,并不敢寄以多大的成功希望。假如海事部的信迟半小时或十五分钟才到达我的家中时,我已经乘法航班机离开毛岛了,那时候由旺岛赶回来,又要费时失事了。

下午,我洗了一个澡,换过西服,坐巴士前往百瓜,向人事部官员报到。人事部的一名工作人员替我在表格上填好姓名,出生日期,地址,父母姓名等,然后叫我在三张表格上签字。

在我所进入办理手续的办公室里,我看到有一名中国面孔的女子,她是做文书工作的,样子清秀,头发乌黑,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如果我获得海事局的录用,我们将成为理论上的同事了。

四个多月的旺岛生活,就这样宣告一段落么?我感到我有点惆怅,同时,我也十分关怀兰妹分娩期近,妹倩一个人在店中,确有独木难支之感。奈何我已是分身无术。

替我填表的工作人员在谈话中告诉我:‘下星期将有信。你的职位已算确定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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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5 August 2024

晚宴和朋友一起很热闹

5月3日(星期三)

眨眼之间,我在毛岛又快住上一个星期了。事实上我是在上星期四晚由旺岛返回毛岛的,我初时原是定于二十九日星期六晚离开旺岛,但后来钟生告诉我们,星期六晚的机位已告满。星期六晚既没有机位,那只得提前两天于星期四晚返回毛岛了。

妹倩和兰妹在旺岛,这几日来一定很忙的了。当然,我是希望留在旺岛,帮忙他们的,只是碍于当地法律,外埠游客不准居留三个月以上。这法律果然厉害,对于一般前往旺岛工作的人,更是一项莫大的限制性措施。

邻居的运君最近赋闲在家。我曾对他说过,去旅行社办理手续,取得护照,然后可以随时赴旺工作,每月最低限度有四百盾的薪水,总算不错。但是,运君似乎恐怕花掉办理护照手续的一笔钱,因此他的反应冷淡。

上午,我骑单车前往埃蒂卡文街的一家钟表修理店,把我的腕表交给我熟悉的钟表匠修理。这个钟表匠年纪约在五六十岁,头发已开始苍白。但他很和气,讲话低声的,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大的改变。

钟表修理店的前身是一间香烟店,当时是我从一位年纪较轻的人接手经营的。由于自己有一份工作,未能全力照顾,那是一九六五年的事。我干了大约半年,因生意冷淡,而把店顶手给钟表匠。

目前在商业方面,无可否认,旺岛比毛岛情况好得多。旺岛商人普通可获利益百份之二十到三十。毛岛竞争比较激烈,商人如果获利益百份之十或十五,已是相当高水准了。

因为明天我要乘法国航空公司班机离毛赴旺,于是早上十时许,我前往牙科医生处修补我一颗坏牙,牙医收费八盾。

下午,母亲、持妹和我在南顺会馆参加晚宴。今天是天后诞最后一天庆祝。和我同坐一桌的是新旧朋友智君、联君、吴先生的一位公子,黎先生的一位公子等,气氛相当热闹。

饭后,我和已故何先生的一名公子愉快交谈好一会。随后,我遇见持妹与她的友人小玉和小珊,于是由我请客,请她们众人品尝海鲜小吃--鱼丸,或称鱼蛋,之后又在附近的街道散步了一会儿。

劲风音乐队今晚临场演奏助兴。我听了一会音乐,然后去探望蓝女士。后来我在游乐场内,在人群中凑热闹下‘骰子’小注,结果赢了八九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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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3 August 2024

不论任何事情不进则退

5月1日(星期一)

今天是国际五一劳动节。工党日间在码头广场举行民众庆祝集会。

上午,我前往广记号看看友人耀君。耀君仍然过着他的单身汉生活,自己洗衣,自己烫衫,甚至有时候要自己动手弄饭。耀君已于多年前和妻子珊女士分居。

珊女士是智君的姐姐,样子生得不错,声音甜美,而且会文字。两人的家庭破裂是令人惋惜的。在谈到珊女士时,耀君总是回答:‘不要再提死人的名字吧!'

政府大街两旁,树立起一排排的柱子,从柱子的一个顶端到另一个顶端,系挂着一连串的彩灯和三角小彩旗。这显然是为庆祝劳动节而安置的。

晚上,市政府大楼在灯光的掩映衬托下,更加美丽辉煌。我心中这时候涌现一丝莫名的惋惜,这样美丽辉煌的建筑物,在首都中心市区可说是绝无仅有了。假如能够建立多些大型的新颖大厦,单调的首都波累市(Port Louis)就不会显得那样单调。

中午,田君来访,和我下了二局西洋象棋。我的棋技已经退了步,因此连战皆北。昨晚我们下了一局,结果也是我输棋。以前在四五局棋中,我是会赢二三局的。可见在这世界上,不论任何事情,包括学业、事业、友情、爱情、工作、技术等,如果没有进步,就必然要退步。正如在逆水中的行舟,不进则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英人达尔文(Darwin)早已提出这样的学说。

田君和我下棋至残局时,耀君也恰于这时候到来,于是我们三人和利安妹倩各据一方,玩起霖米牌游戏。我们已有半年没有在一起玩牌了,现在大家再围在一张桌子旁,确是使人产生一种又兴奋又喜悦的感觉。

半载时光,并没有冲淡我们以前一样的快乐的心境。只是,我蓦地觉得时光的迅速的消逝,带走着人们的青春。耀君头上已平添了一些白发,以前他玩霖米时,不必戴眼镜,现在却要戴上。妹妹们还取笑他说,这是老花眼镜吗?

晚上,我帮忙父亲在香烟店售卖东西。持妹和母亲去跑马场参观天后诞游艺会。平日,母亲和持妹在晚上帮父亲,倒也相当辛苦。父亲现在果然是没有喝酒,但是,他吸香烟的习惯则仍不能想出好办法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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