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星期六)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七时卅分许,阳光从树叶之间射进屋内,使人有一种兴奋的感觉。起床后,已经是差五分钟八点。耀君于八时零五分到来。当时田君还未到来,我们等到八时卅分,仍未见人出现,于是我前往英京酒家打了一个电话到田君的家。他的家人接电话,说是田君已经离家。果然在十分钟后,发君携着一只旅行袋到来。
于是我们出发,前往圣法朗梳亚集合。在圣法朗梳亚教堂前,旅游巴士最低限度已停留了一个多小时。田君一肚子的恼闷。他说他今天有很多工作仍未完成,参加这样的郊外野游,实际上是消耗宝贵的一天时光。
我对他说,人生是为了整天工作麽?还是为了在必要时快乐一下?要知道工作每天都有,但是,与友人共渡快乐的一天,是金钱也换不来的。
发君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对任何事物总是抱着一种不满的态度。许是他有着人生说不出的苦闷。但是,我似乎不大赞同他的那种不满现状的态度。因为这种态度,有时是会连身边朋友的兴趣也扫走的。
年青男女们在一起,情况是热闹轻松的,这反映在气氛和心情等方面。凯丽丝女士今天显得更美丽,她的黑镜框太阳眼镜,使她的面孔更是呈现一种女性特有的高尚的美的气质。我的注意力大部份已被她所吸引。她穿着一件白色上衫,绿色裙子,自然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风度。
巴费德神父最后登上巴士,告诉车中的众人说,当地有人已在鹿海岛放牛,因此不能去该地郊游。神父询问我们决定去甚麽地方。大家议论结果,我们终于决定前往蓝海湾。因为临时改变郊游目的地,我们大家都感到很大的失望。说实在的,很多人均是为了前往鹿海岛而报名参加这次郊游的,现在竟然变成一个普通的郊游,我自己就感到颇为不值。
因为改变了原来的行车路线,结果我们在巴士停车场办事处又告阻迟大半小时。凯丽丝女士与办事处人员议论结果,是要多付十五盾的车费。凯女士一个人发起了这次野外郊游,多方交涉,多方筹划,我颇欣赏她为众人着想的魄力。
在车中,我忽然想起在匆忙中,今早忘记带备泳裤,我只得牺牲下水游泳的乐趣。实际上天气也有点冷。我的泳术又低得不行,游泳时又要脱下眼镜,诸多的不便。
巴费德神父与我们混在一起,车行之际,我们谈论一些和哲学及宗教有关的问题。也有其他的人谈谈说说,唱着歌,不一而足,情况热闹。
对于这次野外郊游,总的来说,给了我相当愉快的印象。尤其是凯丽丝女士,给我一种鲜明及清新的感觉。耀君、田君、巴费德神父、凯丽丝女士与我,玩了一会儿霖米牌游戏。巴费德神父像是一个中学生,流露着中学生那种轻松的开朗的性格。他喜欢唱毛岛的土风舞歌色伽(Sega)。凯丽丝女士在我的身旁,她的笑容和她的眼神,均使我感到心脉急促跳动。
耀、田两君后来下水去了,我没有带备泳裤,只得留在沙滩上,和其他人玩玩霖米牌。我自己相信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到海滩游泳了。最近一次游泳,记得是在圣丁尼市的市政府泳场。这泳场给了我一个很美好的印象。
在玩霖米时,凯丽丝女士忽然提及今晚的野草体育会舞会,我于是对她说,‘你今晚能否参加这个舞会呢?如果你能够参加,我愿意邀请你同去。’ 凯丽丝女士说,‘我已经有了约会啦!’ 其他的人听了询问:‘和谁有了约?(Engagement)’ 凯丽丝女士后来对我说,‘今晚的舞会,她不能答应我的邀请,因为她没有征求母亲的同意。’
可以说,我参加这次野外郊游,完全是为了顺凯丽丝女士之意。总的说来,我们众人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回家时,已是万家灯火,夜幕低垂了。
吃过晚饭,我前往香烟店帮父亲的忙。持妹几次促我最迟在九点返家,以便和隔邻的基斯婷女士及其长兄同往高亭礼堂参加野草体育会的舞会。本来我是提不起兴趣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抱着一种受难似的心情去高亭。
我在惦念着海事局的来信,还有甚麽多余的心情欢乐呢?而且,凯丽丝女士的倩影还在我的脑际发生着化学作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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